凌霄剑神

第七章学剑

聂清寒与苏奇见他摔得狼狈不堪还在虚张声势，都不禁笑出声来。笑得一阵，聂清寒声音忽地哑了，身体也慢慢软倒。

苏奇见状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扶住，叫道：“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受伤了？”

聂清寒缓缓道：“我刚刚进阶，根基未稳就强行出手，导致筋脉受伤，没什么大碍，调息一会便好。”

苏奇道：“那你赶紧调息疗伤，我来守着。”

聂清寒摇头道：“不行，我们现在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有然万一那臭老头回来可就糟了。”

苏奇点头道：“也对，刚才我见那老头向南边去了，那么我们就先向北走，等一阵再转向西行怎么样？”

聂清寒赞道：“不错，你很聪明嘛。”

苏奇笑道：“那是自然。”

当下二人不再迟疑，苏奇背起聂清寒，下了山一路向北而行。他引气入体成功，力气大增，背着聂清寒赶路，上点都不觉得吃力。

聂清寒伏在苏奇背上，不时出声指点他行走时在灵力运行路线，教他一些运力的方法技巧。苏奇悟心极高，一点就通，脚下步履越来越快，虽然背着个人，依然健步如飞。

如此走了一个多时辰，苏奇也并未觉得如何疲累。此时离出发之处已有四五十里，苏奇担心聂清寒伤势，便停下来休息，好让聂清寒有时间疗伤。

聂清寒静坐调息了半个时辰，伤势大为好转，脸上也现出了些血色，不过精神还是有些不济。苏奇又将她背起，继续向北而行。一路上接着练习聂清寒所授运气之法，只觉行走间越发圆转如意。

不觉间又走了近两个时辰，眼看天色渐黑，便在山上寻了一处干净有山洞，准备休息一夜再走。

苏奇在附近捡了些枯枝，生一堆火，然后在洞外布了一个防御阵，二人就各自开始修炼起来。

修炼的过程仍然是艰难无比，每一丝灵力的引入都要集中全部的精神来引导，每一次疏通筋脉、淬炼身体都要忍受剧烈的痛苦。尽管如此，苏奇也还是一一挺了过来，因为他知道，要想成为受人尊敬的强者，就必须忍受修炼的痛苦。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修炼的机会，无论有多艰难他都要坚持下去。

待身体的承受力将要达到极限，他才慢慢收功。身边地上，多了一小滩黑色的汁液，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知道这就是灵力淬体时身体排出的杂质。上次他灵力淬体后弄得全身发臭，聂清寒就传了他一段法诀，用于将体内杂质由指尖排出，这样就不致弄脏了衣服，苏奇今天照式而为，功效果然不错。

见聂清寒还未收功，苏奇先将这些汁液收拾干净，稍事休息，就又开始修炼起来。

等他这次修炼结束，睁开双眼，便见聂清寒也已经收功，正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苏奇问道：“姐姐你感觉怎么样？伤势好些了吗？”

聂清寒点头道：“好多了，大概再调息几次就差不多了。你修炼还顺利吗？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苏奇道：“没有，姐姐教我的功法真好，再也不会弄脏衣服了。今天修炼之后浑身都非常舒服，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聂清寒笑道：“那好啊，明天继续背我。”

苏奇大声抗议：“你伤都要好了，还要人背呀？姐姐你不要这么懒嘛，会长胖的，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聂清寒轻哼一声：“稀罕你背吗？逗你玩呢！这里离我们您凌霄宗约两千余里，我们差不多要二十来天才能回到宗门。明天起我们就进入了云麓山脉，山里会有妖兽出没，从今天起我开始教你练剑，以后遇到低阶的妖兽就由你来对付，就当是历练了。”

苏奇从没见过妖兽，也不知害怕，反而大感兴味，问道：“都有些什么样的妖兽？厉不厉害？”

聂清寒道：“各种妖兽都有，常见的有金翅雕、吸血蝠、土豪猪等，外围都是三阶以内的低阶妖兽，越往里走，妖兽的等阶越高。我们只走外围，一般不会遇上高阶妖兽。”

苏奇松了一口气，说道：“就是说最多只会遇到三阶的妖兽了，真没劲。要不我们还往里走一点，抓几只高阶妖兽玩玩好不好？”

聂清寒听了这话顿时气得不轻，先前生怕苏奇年幼胆小，是以故意不提山里妖兽的厉害之处，免得他心生怯意打退堂鼓，不敢随她进山。谁知道这小子竟然不知害怕为何物，竟然开始盘算着要抓高阶妖兽。

心道是要把妖兽的厉害给他好好说说了，免得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偷偷跑去抓妖兽可就麻烦了。当下向苏奇瞪了一眼，正色道：“就凭你这点修为还想抓高阶妖兽，真是不知死活！告诉你，战力强的三阶妖兽实力相当于一名炼气九层的修士，四到六阶的妖兽相当于凝气期修士，六到九阶的妖兽就有金丹期修士的战力，你要是仗着一点修为在这山里乱跑，随便一只妖兽就能让你尸骨无存！”

苏奇听她如此一说，对自己刚才的大言不惭不禁十分汗颜，当下伸了伸舌头笑道：“原来妖兽竟这么厉害，我知道了，姐姐你放心我不会乱跑的。”他知道聂清寒说得如此郑重也是怕他鲁莽行事而遇险，是以虽被她斥责几句也并不生气，心下反而暗暗感激。

聂清寒见他诚心受教，知道他已将自己这番话记在心里，心下一宽，当下也不再多说。转而说道：“你知道就好，现在我们开始学剑。”说着右手一翻，从腰间储物袋中取出一柄长剑递给苏奇，说道：“这是我以前用的剑，剑名‘若水’，送给你了。”

苏奇伸手将剑接过，拔剑一看，只见这剑长约二尺，剑宽两指，剑身晶莹剔透，如有水波流转，顿时便十分喜欢，喜滋滋地说道：“谢谢姐姐！”接着又看向聂清寒腰间的储物袋，说道：“姐姐你这个小袋子真好玩，竟能装下这么长一柄剑，你还有吗，要不也送一个给我好不好？”

聂清寒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想得倒美！这个储物袋是我去看存了一年的灵石才买到的，你想都别想。想要储物袋，自己存了灵石去买吧！”说着俏眼一瞪：“又打岔，还练不练剑了！”

苏奇忙道：“练练练，姐姐你快教我吧，我再不打岔了。”心中暗道：“哼！小器鬼！看我以后买个更好的储物袋，天天在你眼前显摆，气死你！”

聂清寒道：“你再敢打岔，我就开始打人了。”见苏奇摆出一幅虚心受教的样子，心中大为满意，接着说道：“学剑，从握剑开始，握剑时不可握得太死，要七分实，三分虚，这样手腕灵活，便于发力。”

“有些散修以为握剑越紧越好，其实大谬不然。握剑过紧，剑法中有些细微的变化就不易使出，剑招转折之际也容易生硬，那样是使不出精妙的剑法的。”说着自己先作了个未范，再让苏奇照做。

苏奇极是聪明，只看得两遍便做得分毫不差。聂清寒见了也十分欣喜。

苏奇想了想问道：“姐姐，是不是所有的剑招都是这样握剑呢？还有没有别的情形呢？比如说要大力砍杀的时候？”

聂清寒赞道：“你问得很好，其实这种握剑方式只是一般情况，多数时候我们要这样握剑，但在实际使剑时还要因不同的剑招分别对待。像你说的要大力砍杀时就要全力握剑，有时甚至是双手握剑。有的剑招甚至只是用手指握剑，这就要你以后再慢慢体会了。”

苏奇点头受教。聂清接着说道：“我现在教你的这套‘朝阳十八剑’是我凌霄宗入门剑法，乃门中第三代祖师于朝阳真人少年时所创，这路剑法招式简单，但其中确包含了剑法中所有的基本手法，将这路剑法练好了，以后你学习别的剑法时就能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苏奇叹道：“这位祖师少年时就能自创剑法，真了不起！”

聂清寒道：“不错，这位朝阳祖师真是天纵之才，十九岁自创‘朝阳十八剑’，后来又改良了本派‘凌霄剑诀’，使其威力更上一层楼，至四十岁时，一人一剑纵横天下，斩妖除魔，所向披靡，前辈风采，令人神往。”

苏奇问道:“那后来这位祖师是不是得道成仙了？”

聂清寒道：“不知道。朝阳祖师后来长前云游在外，很少回到门派，自他百岁以后最后一次下山云游就没再回来，不知所踪。有传言说他已得道飞升，但也无法证明，具体如何，那是谁也不知道了。”

聂清寒说到这里，忽地醒觉不觉间又被苏奇带得转移了话题，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好了，闲话少提，我们接着练剑。”

说完就一面示范，一面讲解，将这十八招剑法一式式地教给苏奇。这套剑法招式极为简单，每一招都是用剑的一个基本动作，或刺、或点、或削、或砍，主要就是训练基本的用剑手法。

苏奇自恃聪明，本以为这套剑法如此简单，应该很快就能学会。不料实际学起来确并不容易。每一招的剑式虽不复杂，但每一招都配了一套独立的运功口诀，讲述灵力的运行路线和出剑时的运力方法，最后整整花了三个多时辰，才算把这十八招剑法基本学会。

聂清寒教完剑法，又自顾自的修炼去了。苏奇就开始一遍遍地练习新学的剑法，这套剑法虽然简单，但苏奇也毫无轻视之意，仍然一招一式地认真练习。

这套剑法最关键之处大于剑招和灵力的配合，每一式都要在剑式最快，也就是在剑招即将攻到敌人的时候将灵力从剑上发出，这样才能发挥出剑招最强的攻击力。

刚开始苏奇是无法配合到位，灵力的运使不是快了就是慢了。他反复练习，不断调整自己的剑招和灵力使之同步，终于在练了两个时辰之后，使出一招“画龙点睛”，长剑斜向上方刺出，灵力刚好同时自剑尖涌出，剑尖发出“嗤”地一声轻响。

此招一出，心头登时一阵舒畅，同时心底她似有了一丝明悟。再练一阵，一招“仙人指路”，剑尖又是一声轻响。

接着再练下去，手上感觉越来越好，剑尖上嗤嗤之声也越来越密集。练到后来，心中渐趋空明，也不去管剑上是否有声，只管凭着自己的感觉使剑，手上剑到劲到，只觉得顺畅异常。练到畅快处根本不必去想每一招该如何出招，每一招都是不假思索地使出，如一呼一吸般自然，心中欢喜莫名。

再练得一阵，只觉得出招越发顺畅，心下甚喜，于是缓缓收招。

转过身来，就见聂清寒倚在洞口含笑看着自己，他正待招呼，却见她刷地拔剑，口中轻叱一声“看剑”，纵身而上，一式“仙人指路”直刺而来。

苏奇知她要和自己试招，心道正好试试练剑的成果，也不畏惧，当即一式“抽刀断流”，长剑从上而上横劈下来，斫向聂清寒剑身。

聂清寒不待与他长剑相碰，手中长剑圈转，一招“玉带围腰”向苏奇拦腰斩至。

苏奇剑尖一竖，变为“观音礼佛”，正好将聂清寒剑势拦住。

聂清寒变招极快，手中剑划个半圆，变为“力劈华山”，当头斩下。苏奇被她连攻三招，心想若是任她进攻那可不行，当下脚踏“五行迷踪步”，避开这一剑，同时长剑上扬，一式“画龙点睛”，刺向聂清寒眉心。

聂清寒见他还能伺机反攻，叫了一声好，侧身避开，还了一剑。

二人就此你来我往地拆起招来，聂清寒将灵力压制在与苏奇相当的程度，二人长剑偶尔相碰，与是平分秋色。她也不使用其他剑法，只以一套“朝阳十八式”与苏奇拆招。起初苏奇拆解起来还略显生涩，每当苏奇有些应对不暇时，聂清寒也不过分相迫，便缓上两招。

十余招后，苏奇招式渐渐熟练，数招间便能还击一招。再过三十余招，他便已能做到与聂清寒互有攻守。聂清寒出扫相攻，他就能不假思索地出招应对，出剑时已逐渐找到刚刚练剑时的感觉。

苏奇使剑渐入佳境，眼中除了聂清寒一柄长剑之外再无他物，只觉手上剑招越使越顺，心中舒畅之极。双方斗得正紧之际，聂清寒瞅了一个空子，一下跳出圈外，说道：“好了，不打了，今天就练到这里吧，明天就去找几只妖兽试试。”

苏奇意犹未尽，说道：“姐姐，还练几招吧，我还没打过瘾呢。”

聂清寒俏眼一瞪：“想过瘾，明天找些妖兽让你好好过瘾，睡觉去！”

苏奇小声咕哝：“这么凶，看以后谁敢给我当姐夫！”

聂清寒听了，挥手欲打，苏奇做了个鬼脸，一转身飞快地逃进了山洞。聂清寒见了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