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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独绣

主角:苏袖仲承松 作者:九天霜华

状态:连载中 时间:2020-11-29 00:50:15

你有过死而复生的经历吗?苏袖:不仅有,还反复被杀,死去活来。你对这样的体验有什么感想呢?苏袖:附赠的男人不错。便宜夫君和复活能力让你二选一的话?苏袖:呃......仲承松:这你都要犹豫的吗???

第十五章

见她停下来不肯再往前进一步,花姨索性也停下来,眨了眨眼用略显古怪的表情看着她,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来,让苏袖心里暗道了一声不好。

“苏姑娘好手段,也不知道是给村长家那两口子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他们答应给你出银子在秀山村立户籍。哼!要真是这样那也就罢了,可你要被分到的那几亩地还有那个破屋子,虽然地势不好,但在整个秀山村里头,处在最好的一片地上。好灌溉,也方便打理。”

苏袖皱眉反问:“你想要那块地?”

花姨收紧了挎着篮子的手,有些忿忿不平地说道:“我跟村长求了很长时间,他都不跟把那块地分出来,说什么要经过官府的许可,其实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倒如今却是白白便宜了你这个小丫头,真是叫人看不惯!”

苏袖向后退了一步,看她表情逐渐变得狰狞,便用商量的口吻说道:“万山叔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要是真想要那块地,我去同万山叔说,调换一下就是。你又何必这么为难我?”

“因为啊,你太天真了。”花姨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那么些个妇人,看起来就像是蓄谋已久了一样,从各个角落里躲藏着,只等这个时机一起出来。

苏袖粗略地扫了一眼,发现其中还有胖仔娘,心道:原来是有人对她看不顺眼,想教训教训她罢了。或许从上午那位李家媳妇的搭讪开始,就是一个看起来不怎么精明,却很奏效的局了。

胖仔娘走到了她跟前,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啪的一声,很是响亮。伴随着一声嫌弃的呸,胖仔娘便不痛快地骂开了:“什么小**都敢在老娘跟前晃悠?就凭你也敢拿捏着我儿子教训我?要不是那天有人捣乱,你这张破嘴早就被老娘用剪刀绞烂了!”

上次死前都只是被强行灌了毒酒,这二十年一路顺遂的苏袖还没有被人打过,一时间竟然有点懵,脑子里嗡的一下,就像是钟声在脑海里面漾开,无限地回响。

大冬天的,她竟然感觉到自己的脸上**辣的滚烫。

几个看着不大的姑娘过来就拽住了她的头发,等苏袖想起来挣扎的时候,已经被她们钳制住了双手,摁着她的脑袋不知道要往哪里带她。

她孤傲的个性和自尊心不允许她低头,只是在被拖走的路上颇为狼狈地回瞪了胖仔娘一样,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

被她这么一笑,胖仔娘心里无端生出一股子寒意。她给自己壮了壮胆子,骂道:“臭丫头!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子都挖出来!”

“呵!人家都说穷山恶水多刁民,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你们有这样歹毒的心肠,何愁子孙不蹲大牢啊?今日你们要么把我整死,要么......你们谁都别想好活!”

她那双眼睛,似乎就是天生为了蓄满仇恨而生的,眼底泛着红,唇角带着冷嘲的笑意,要不是有周围别的人壮胆,胖仔娘真的会被她吓唬着。

这胖妇人一脚踹在了她的腹部,当即让她整个人都蜷缩起来,胃部一阵骤缩,酸水在一瞬间就反到了喉咙上,几欲作呕。

“人看着弱不禁风的,嘴倒是挺硬的!哼!”

很快,苏袖就被带到了秀山村外的河流旁边,这条河流因为常年水流湍急,河道又深,所以就算是到了冬天,也并没有结冰。看着白色的水浪飞溅,苏袖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难不成她们真的打算要杀了她,然后扔进这河里头毁尸灭迹?

看来这秀山村里对她有怨恨之心的人还是不少,才到了河边一个用来夏日洗衣裳的木板台边,花姨就对着那些抓着苏袖的姑娘说:“好好给她个教训,最好让她跟那个哑巴猎户一样,永远都开不了口!”

什么?!

难不成前些年因嫉妒之心算计仲哥儿的人,也是她们这群妇人?

来不及容苏袖多想,她被摁倒在河水岸边,好几个人的手一起压着她的头,让她怎么也挣脱不开。只感觉后脑的力量越来越大,最终将她整个头都摁进了水底。

河水太冰太凉了,在被埋进水里的一瞬,所有的水就从耳朵、鼻子和嘴巴灌了进来,饶是她怎么拼命摇晃着自己的头,都挣脱不开那些抓着她头发的手。求生欲使她迫不及待地想从被窒息感包围的水里逃出,然而不对等的力量却让她始终无可奈何。

隔着水,就连她们说些什么话都听不大清楚了。

站在旁边围观的胖仔娘有点不安地问花姨:“花家他婶,你说咱这么弄这个丫头,村长会不会找咱们的麻烦?”

花姨不屑地嗤笑了一声,道:“怕什么?到时候就说她自个儿掉进了水里,谁管她是怎么掉下去的?又没人看见。就算二娃看见我把人领走了又能怎样?只要把事儿都推到李家媳妇的身上,谁能想得到是咱们动了手脚呢?”

看着人在水里埋着的时间差不多了,花姨嘱咐道:“拉起来透个气儿,可别真的给弄死了。最好是弱不禁风的大小姐,吃点苦头就卧床不起的那种。哼,区区几块地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就是见不得她带着村长一家好!”

有个看着憨厚的婆娘说:“我在镇上的亲戚,见这丫头和秀玉从布庄走出来,拿了多少的报酬没瞧见,就看见她们手里抱着一块上等的好布料,整个镇上都没几个人穿得起闲云布庄的布料。没有的钱,她们哪儿敢买那么好的布匹?”

“你们也听说了哇?前儿个大包小包都揽回家,指不定做了什么偷摸的活计,自个儿生闷财。这钱干不干净,还是另一说呢!”

几个女人唔里哇啦地倒了好一通酸水,就在这个时候,花姨和胖仔娘远远看着被摁在水边儿的人已经不挣扎不动弹了。

花姨忙道:“快!快拉起来!怎么没动静了呢?”

几个人围了过去,忙一探鼻息,个个吓得都不敢开口说话了。一时间只能听见河流奔腾的哗哗水声。这几个人的主心骨大约就是胖仔娘和花姨了,所有人都齐齐地把目光投在了她们两个的身上,希望她们两个能在这个时候做个决定。

从起初的惊慌到茫然,再到重新镇定下来,花姨还是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直到有个妇人弱弱地问了一句:“现在该怎么办?”她才瞬间回神。

只见花姨站起身来,神色镇定,从容自若地指挥道:“既然人都已经死了,就直接把她扔到河里吧。”

几个人都是一阵沉默,谁也没敢动。

花姨换上了一副严厉之色,呵斥道:“还不快点?!你们是想被村子里的人看见,然后报官把你们都抓起来吗?”

这话就像是一道惊雷,劈在了几个人的心口上。女子的力气到底还是弱了几分,要抬起苏袖这么个人来,还得几个人同时搭手。

只听扑通一声,重物落入河中的声音。湍急的河流很快就带着了无生气的尸体流向了远方。分明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却惹出了意料之外的事,在场的人都有些沉默,气氛很是冷森。

花姨提起了自个儿的篮子,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口吻对她们说道:“今天的事,谁要是敢透露出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们给我听清楚了!”

众人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是。

饶是胖仔娘这么心理强悍的人都有些发慌,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时候也不早了,要是再磨蹭着不回家,等家里头的男人找出来的时候,一定会起疑心的,到时候露了破绽,兴许会真的坐牢!

想到这里,胖仔娘这就打算往回走了,谁知道刚走了没几步,一抬头,就看见自家的儿子直直地站在她的对面,目光与她的眼神相接,一片惊恐。

无端起了一阵风,吹得干草摇曳。一句话突然在她耳旁响起,吓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上行下效,存乎中,形于外。

一个人的内里有多丑陋,外表就有多不堪。

......

马上就能看到自己的住所,仲承松不由得松了口气。但是只要一想到,顾万山夫妇有可能在得知苏袖死讯时那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他就有些于心不忍。

然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怀里抱着的尸体突然抽动了下,仲承松低头看去,只见苏袖那张被水泡得有些惨白的脸上五官突然拧巴了一下,秀气的细眉紧蹙,嘴唇张张合合,最终呕出一大口的河水来。

说怪不怪,等她吐完了这口,竟然咳嗽起来!仲承松忙伸手探在了她的脖颈下,发现已经没有动静的脉搏居然又开始了微弱的跳动。

死而复生,往往不过是虚谈。今天见着这种奇象,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时光流逝得飞快,一转眼原本还当空的日头就落了西山,当顾万山和秀玉婶左等右等都没能等回苏袖的时候,他们这才隐隐察觉到,可能是出事了。他们夫妇二人把二娃叫到跟前,仔细地询问了当时的事,当即就找上了李家媳妇和花姨,这么一对峙,每个人的说辞都不一样。

这下子可把急坏了的顾万山和秀玉婶搞得更加迷糊心焦了。

不管他们急成什么样子,苏袖是不知道了,因为她现在正处在水深火热中而不自知。

外面的天色刚一暗,被安置在阁楼小床上盖着厚厚棉被的苏袖就开始发起了高烧,仲承松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直烫手心,着实让他心惊。没法子,只能去后厨地上的竹筐里翻出平日采集的药草,加了水开了火去熬煮。

仲承松向来体格很好,极少有生病的时候。因为跟秀山村里的人生了嫌隙,所以极少找村子里的郎中去抓药。平时要是顾万山一家去镇上的时候,就会让他捎带一点药备着。不过之前抓的药好像都被他用来治后面养的兔子了,所以只能暂时熬煮药草了。

情况不妙的是,苏袖不仅开始发起了高烧,还在断断续续地说胡话,整个小屋里都能听着她的梦呓声。虚软又无力,带着女子独有的软侬细语调子,让仲承松的心不知为何,突然提到了嗓子眼。他想自己一定是因为太过紧张她的生死,因为据说顾五叔一家的命运都系在她的身上。

他忽略了自己心中的异样,将已经熬煮好的药倒在了碗里。一股呛鼻的中药味霎时在整个房间里蔓延开,熏得那只苍鹰也往窗口挪了挪脚爪。

原本以为喂药是个很简单的事,苏袖虽然意识昏迷,不过嘴里还在说着梦话,可当仲承松将苏袖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舀了一勺汤药往她嘴里喂送时,又被抗拒的苏袖给吐出来。

为了吐个干净,她还故意噗得很大声。

仲承松:“......”

他还以为是汤药刚盛出来太烫的关系,所以等药凉了一会儿才接着喂,哪知道这看似文静的姑娘一碰到药就跟喝了什么不干净的水一样,拼命地往外喷。

等等,她该不会在梦里也以为自己落水了吧?

仲承松有些为难地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碗,正苦恼着,就听见床边的苍鹰拉长了语调低低地发出一声啸叫,就连那双眼珠子也是滴溜溜地在转,灵性通人。仲承松都能感觉出这苍鹰快要成精了,眼神里都充满了戏谑和打趣。

片刻后,那苍鹰用喙叨了叨窗台沿边,又滴溜溜地看着他。

仲承松顿悟——这是要他用嘴喂?亏它想得出来!

又反复地尝试了几次之后,仲承松发现,除了那个馊主意之外,他还真的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于是仲承松就低头嗅了嗅汤药的味道,苦的很,憋着气一口都饮进了嘴里,像松鼠一样鼓着腮帮子就低下头贴上了那双还在梦呓中不断开合的唇。

她柔软得好像花瓣一样。

在接触的一瞬间,仲承松脑子里顿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即便是被这样压制着,苏袖还是想极力避开被水灌满嘴的感受,可是一只大手紧紧固定着她的后脑,让她动弹不得,那种在水中险些被淹没的窒息感瞬间又回来了。她拼命挣扎,却被一双铁一样的手臂紧紧桎梏着,动弹不得。

直到她被温热的水安抚下来,除了感觉嘴里有些泛苦之外,还有一样柔滑的东西,像是处在水中的泥鳅一样,捉摸不得。这种被温暖的感觉太过惬意,让苏袖下意识地追寻着贴在唇上的热源,用相同的方式纠缠上去,久久舍不得放开。

仲承松好歹也是个男人,尤其还是一个单身了足有二十多年的男人,他没想到喂个药还能被这丫头撩一把,用了好大的意志力才迫使自己放开她。

然后在内心里开始了长达好几个时辰的自我忏悔——若真是毁了姑娘的清白,他万死难辞其咎。

苍鹰看着仲承松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床边,一副心虚又关切的样子,实在是没眼看,于是就趁着夜色飞走了。等它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这三天里,下过小雪,雪停后的山上是茫茫的一片白色。树木林立在山中将这山屋也掩藏得很好,从远处望去,没人能看得到这座小屋。

苍鹰来时,小屋的屋顶上还铺着一层薄薄的雪,外面也丝毫没有人走过的脚印,看样子这三天的时间里,这里的主人并没有出过门。它嘴里衔着一根细细的小竹竿,振翅盘旋片刻,最后落在了阁楼的窗边上。

阁楼的四面都有窗户,平日里通风很好,不过因为这几天有患病之人在这里住的关系,所以窗户都没开——于是苍鹰就被挡在了外头。

它半阖着眼,又飞到了一楼的窗户边上,才从微微拉开的窗户缝隙里面看到了两个人。原本在阁楼上休息的苏袖已经被安置回了一楼属于仲承松的床上,只见她像是还在熟睡的样子,于是它就用翅膀拱了拱窗户,毫不客气地呲溜一下钻进了屋内。

屋子里面泛着一股子的香味,苍鹰一嗅激动地就飞进了后厨,落在了正在掌勺下厨的仲承松肩膀上,姿态高傲跟个大爷似的。

仲承松接着它这动静,一点都没带惊慌的,反而从善如流地用筷子夹起一块肉来,递到了它的嘴边,这位苍鹰大爷丢掉了嘴里衔着的细竹竿,一口将肉啄进喙里吞了下去。

今儿这味道,是炖山鸡。仲承松平日里一个人住,在吃食上面并不讲究,不过他却是有一手料理山珍的好厨艺。今天让他心情稍微有些欢喜的就是,昏迷了足足有三天的苏袖终于醒了。

上午醒了一回,意识还很混沌,没说几句话就又睡过去了。仲承松料想她的病该是快好了,连带着下厨嘴角都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种期待着和一个人相处的心情,已经是许久没有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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