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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你没看见呀?”

暴牙妇人咯咯笑着,把手中的篮子往边上一放,挽着袖子就一把推开了门冲了进来,把窗边桌上的豆腐整个儿的扫到了墙上,顿时摔了个稀巴烂,摔完之后,暴牙妇人挑衅的看着夏悦娘。

“想知道为什么吗?想知道就问你那个死鬼阿娘去。”

“阿连家的,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隔壁刘婆子匆匆出来,刚巧就听到了这一句,皱着眉说道,“你们家阿连每天来买豆腐,悦娘她阿娘都是规规矩矩的,你哪能这样说话呢?”

“我呸,她规规矩矩?她要是规规矩矩,我家那死鬼怎么可能每天跟我说,豆腐西施这好那好?”暴牙妇人冲着刘婆子就吼道,一点儿廉耻心都没有,“你这老乞婆,别一副老好人的样,说不定,豆腐西施做那种臭事,就少不了你的拉千牵线。”

“你!作孽哦,你哪能这样说话呢?光天化日胡讲话,是要遭雷劈的。”刘婆子顿时老脸通红,无奈,她根本不是这妇人的对手,只能翻来覆去的就这几句话。

“刘婆子,你不会是看上人家小丫头孤苦伶仃的,想趁机巴结她当你的孙媳妇儿吧?”黑妇人在外面笑呵呵的问。

“也不是没可能,人家小丫头一个人守着这店,成了她孙媳妇,这店不就成他们家的了吗?正好,打通了墙,可以扩大她家的生意的,真是打的好主意啊。”黄肤妇人附和道,目光在刘婆子身上扫来扫去,一副怀疑。

“作孽哦,这种话你们也说得出口,你们真是......真是!”刘婆子老泪都给气出来了,颤着手指指着三人,最终,刘婆子败落,气愤离开。

夏悦娘也没想留着刘婆子帮她什么,要是把人家气出个好歹,她还欠下人命债了,所以,也没有拦着。

“行了,碍事的人走了。”暴牙妇人转头对黄肤妇人说道,“老的我们弄不过,弄这小的总成吧?既然她们母女都愿意卖,不如我们成全成全她们,送她去康流坊的院子,让她也尝尝滋味。”

“这样不好吧?”外面的黑妇人有些犹豫。

“你要怕你就走。”暴牙妇人白了她一眼,转身就往夏悦娘走来,边走,边砸着东西,模样倒很是彪悍。

夏悦娘看着她,心里突然有个感觉:这妇人一定是被夏书华教训过。

“臭丫头,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没挑个好阿娘吧。”暴牙妇人也不知道该有多恨夏书华,盯着夏悦娘酷似夏书华的脸,咬牙切齿的说道,说罢,伸手就往夏悦娘的头发抓来。

夏悦娘当然不会让其得逞,她一抬,扣住了暴牙妇人的大拇指,以诡异的角度往外掰去。

“啊~~”暴牙妇人顿时嚎叫了起来,整个人只好也跟着那方向歪下,想藉此减轻些痛楚。

“打人了,豆腐西施家的野丫头打人了~~”黄肤妇人眼珠子一转,提着篮子窜了出去,站在街上大喊大叫,这一喊,顿时吸引来了无数围观的人,她还在那儿扯着嗓子宣传,“豆腐西施家的野丫头打人了喂!”

“怎么又闹上了?”不知情的围观人士纷纷问道。

今早的大戏才刚刚散了没一会儿,这会儿怎么又闹上了?

“豆腐西施家的野丫头打人了,可凶着呢。”

黄肤妇人立即充当了解说员,指着铺子里的夏悦娘说了起来。

“我们也是好心好意,想着豆腐西施死了,她这个小丫头带着个小野......小奶娃日子也难过,今天出来买菜,看到她铺子开着门,就进去买些豆腐,原是想着不管好不好吃,就是乡邻们一份接济不是?可谁想,那小丫头不识好歹啊,态度那个恶劣,说话那个难听,啧啧啧,我都说不出口,我们就是听不下去,说了一两句,她倒好,把豆腐都砸了,瞧瞧,现在还打人,阿连他媳妇还在她手上呢。”

“不会吧......”有人不信,“那丫头平时轻易不出来,出来遇到,也是挺腼腆的,哪会像你说的这样。”

“那是你不知道,这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叫......哎哟!”

黄肤妇人正说得兴起,突然,一根木棍从铺子里飞了出来,直接砸中了她的膝弯,她尖叫一声,膝盖一软,整个人往前扑去。

她面前站的是个肥兜兜的汉子,这一扑,正好跌在他身上,嘴巴磕在了那人的下巴上,而她手里的篮子飞出去砸中了一个过路的推着独轮车的老汉,独轮车里装了不少菘菜,车子一倒,菘菜跌得满地都是,险些滑倒了好些个人。

一时之间,骂的骂,笑的笑,闹成了一团。

黄肤妇人碰了一嘴的油,尖叫着从那汉子身上挣扎了起来,不断的拿着自己的袖子擦着嘴巴。

那汉子倒是哈哈大笑,回味似的用手指摩着自己的下巴,眼睛在黄肤妇人身上扫来扫去。

“你个天杀的野丫头,老娘跟你拼了。”黄肤妇人丢了大糗,此时又被众人的嘻笑**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一转头又看到汉子那恶心模样,她嗷的一声冲向了铺子里的夏悦娘。

而黑妇人则悄悄的缩到了人群里。

“夭寿哦,这几个不省心的恶妇,明明是她们欺负悦娘一个人来找麻烦的,现在还这样乱说话,白的说成了黑的,豆腐明明就是她们砸的,刚才老婆子就在那边,说了几句,那两个恶妇还泼我老婆子脏水,说我老婆子肖想悦娘的豆腐铺子,真是天打雷劈啊,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岁数,好事说不上做了多少,可坏事我也没敢想一件呐,今天被这两个恶妇这样欺负,你们大家给评评理,谁欺负谁啊。”

刘婆子被气得不轻回到铺子里,这会儿见到人多,两个妇人这样作法,她又气不过,快步走了出来,站在大街着冲着围观的人诉起了苦。

而人群后面,那位被套着了脑袋的老汉,终于挣脱了那篮子,正焦急的捡着他的菘菜,无奈,人太多,有些菘菜滚进了人群脚下,捡起来很是费劲,老汉气极,一边骂一边努力的把捡回来的菘重新放到独轮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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