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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铭涛,你可还有话说?”顿时,声音都冷了下去。

楚铭涛现在哪里敢承认,婉言避开了他的问题,道:“学政大人,小生都被弄懵了。这比试尚未结束,我就在大堂内安安分分地答题,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段,竟然将这些诗作送到了您跟前!方才薛兄也道是旧作,想必不能见于旁人,我又岂会有偷师的机会呢?”

学政大人煞有其事地点头:“说的也是。”

一旁送诗作来的仆人顿时被他威严的一眼吓哭,连忙跪下:“大人,小的也不知道为何啊。这东西乃是一个黑衣人给我的,他说,说小的如果今日献上两首词,必然会随着两首词名留青史。”

白商瑜勾了勾唇,看向学政:“大人,想来是哪位贪玩之人的恶作剧,原本小女是打算待比试结束,再将所有才子的诗作交给学政大人过目的。”

学政哈哈大笑,不怒反夸:“你这仆人倒是个有眼光的。此番虽是恶作剧,却让我见识到了大才薛离陌,不说这一首《莲说》,单是你往日所作的《蝉鸣于夏》也是绝顶佳作,来年科考,是要出状元的。”

顿了顿,他瞥了一眼楚铭涛,似没了兴致:“既然不是你写的,那就没你的事儿了。”

楚铭涛咬牙看了一眼薛离陌,却始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不明白学政怎么从字里行间看出这两首风格完全不同的诗句有可能出自于同一人?

他拿捏不住薛离陌的身份,不敢承认这《蝉鸣于夏》是他今日所作,更没有了在学政面前出彩的机会,顿时有些着急。

“学政大人,小生不才,久仰薛兄高才,不由想当着学政大人的面献丑一回,与薛兄现场作词一首,望大人点拨一二,小生心愿足矣。”

学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哈哈大笑:“好啊,诗词歌赋,你们随意挑选,恩……我就不出题目了,你们自由发挥,想写什么写什么,如何?”

薛离陌瞥了一眼楚铭涛,率先答道:“遵大人吩咐。”

楚铭涛轻轻冲他哼了一声,弯腰行礼:“多谢大人。”

学政大人左右看了一眼,对有才之士向来赏识:“来人,备笔墨,本官有些迫不及待欣赏佳作了。”

白商瑜听到学政这么高兴,笑着上前:“大人,今日是绸缎庄借诸位高才之名行一番雅事,小女想向大人讨个好彩头,写一小传,为盛世扬名。不知大人可愿赏脸?”

学政大人和蔼一笑:“你为本官发掘了才德之士,是大功,不过一小传,有何不可?”顿了顿,他摸着胡子笑了笑,“一转眼,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绸缎庄一开业就弄出这么大动静,颇有乃父之风。”

白商瑜眼眶一热:“多谢大人夸奖,小女愧不敢当。”

又一盏茶的功夫,薛离陌和楚铭涛同时落笔,学政迫不及待地起身去看,楚铭涛抢了个先:“大人,小生拙作,还请大人指点一二。”

学政转向薛离陌的脚步顿了顿,果然停下略看了一番,越看却越集中精神,眉眼间尽是欣赏和激动:“这……这首词磅礴中有三分哀婉,看似写实,却又写意,将典故运用得恰到好处,年轻人,没有想到你有这般胸襟见识,不得了啊。”

楚铭涛心生得意,面上不露声色:“大人谬赞,小生不敢当,寒窗苦读十多年,虽不得志,却常怀抱负之心,愿为朝廷百姓效犬马之劳。”

学政拍拍他的肩膀,欣慰道:“只要你有心,会有机会的。”

薛离陌自始至终都面无波澜,不因学政看重楚铭涛便心生不安,反倒是比较在意白商瑜的看法,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楚铭涛的诗作,薄唇抿了抿,眼底掠过一抹郁色。

“离陌,来,我瞧瞧你的。你的字力透纸背,如同行云流水,看一眼便是享受。”学政连忙走到薛离陌跟前,迫不及待地看了一眼,忍不住又回头品味一番,却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白商瑜微微蹙眉,看了一眼目露得意的楚铭涛,怎么可能?

薛离陌的才华前世位列四大才子之手,扬名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就凭一个粗制滥造的楚铭涛,怎么可能比得过他?

“大人……薛公子所作……”

“我不知道该如何评判……”

学政愣了半晌,指尖开始剧烈颤抖,眼眶中一股热意涌动:“大才,大才啊!”

“此番佳作便是呈于殿堂之上,也是满堂惊艳的大作,方才便觉离陌你年纪虽轻,胸怀千古,却不知道那两首诗只窥见一斑……

这个,写了你对未来的期待于谋划,看得人忍不住心生澎湃,本官多年不曾感同身受这般少年得志的兴奋感了!”

他一拍手,左右为难:“两位都是状元之作,本官大为心动,遑论指点,也不敢评论是谁第一了?”

薛离陌负手而立,不发一言,对这个结果并没有什么波动,他在意的也不是学政大人的第一,有人欣赏,便是得遇知音。

楚铭涛却抑郁不得志,忍不住狠狠看了一眼薛离陌,难道他还真是穿越来的学霸不成?

自己脑子里装了上下五千年的佳作,居然比不过一个不出名的傻小子!

白商瑜眼珠子一转,当场拿起薛离陌的诗作,佯装疑惑:“薛公子,这……玄鬓是为何意?‘来对白头吟’又是何意?”

薛离陌面色终于有了波动:“玄鬓是为蝉的黑色翅膀,这里比喻正当盛年,对答如流,白头吟是乐府曲名。《乐府诗集》解题说是鲍照、张正见、虞世南诸作,皆自伤清直却遭诬谤……”

顿了顿,他深深看着白商瑜,自觉往下解说:“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终有一日,正如你所言,我必然跃于龙门,再不居池中。”

白商瑜对上他深邃的目光,眼神忽然有些发烫,总觉得有种当众调情的羞耻感。

谁知,薛离陌恍然不知一般,继续解说最后一句‘不负相思不负卿’,“届时,隐藏之志得报,功成名就之时,我便娶你回家。”

这话,算是回应那一日的‘以身相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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