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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6点,昨晚11点未到就躺床的温乔,起床时神清气足。

许久未有充足睡眠的身体像是饥渴很久的骆驼,现在是水足饭饱,充能满满。

这一夜,她睡得很香。

因此她昨天没有第一时间看到郝浔安的朋友圈,隔壁房的某人一直在等她的点赞。

某人刷新了很久都没有等来她的互动,于是起身扶着墙,踱步至温乔的门边。

见里面昏昏暗暗,一团深色的小山包睡在床垫上。

算了,让她好好睡。

某人立在门边许久,直到洗衣机滚完传来“滴——滴——”的声音,他才转身去晾衣服了。

临近四月,昨晚夜里下了一场大雨,天亮才停,气温降到14℃、15℃。

离开被窝,温乔打了好几个喷嚏。

去背包找衣服,才发现自己只有几件短衫,没有长袖也没薄外套,幸好还有一条长运动裤。

想着降温也就几天的事,很快就六月热天了,温乔不打算花钱买衣服。

洗漱完,温乔依旧喷嚏不断。

进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已经没有什么食材。昨天没去市场,今天要去了。

昨晚他说今天有空陪自己去。

想到昨天的事,昨天的“温乔”、昨天紧紧的拥抱、昨天的“老公”和“亲爱的”……

温乔白皙的两颊又悄悄挂上些许红晕。

“阿嚏——”温乔揉揉鼻子,别想了,煮早餐要紧!

拿出唯二的鸡蛋,配上剩的几颗牛肉丸,放点裙带菜,待会用热油炸一下蒜末,煮个蒜酥牛肉丸汤米粉。

切着蒜末,肩上多了一件灰色运动外套。

温乔吓得颤了一下,回头,看见睡眼惺忪的郝浔安正把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冷,穿衣服。”

温乔本想推让,但想到他应该是听到自己打喷嚏的声音,所以才有了这关心之举。

于是把放下切刀,伸手去水龙头洗干净,在围裙上抹了抹水,把手穿进外套的袖管。

她下意识地说了句:“谢谢你,郝先生。”

“嗯?”郝浔安发出一声重鼻音。

温乔马上领回,飞红了脸,扭捏起来,“谢谢……浔……浔安。”

郝浔安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几分柔软缱绻,使坏般地放慢速度说:“不、用、谢。”

原想加句“老婆”的,但郝浔安怕把小刺猬惹羞得炸刺。

慢慢来,温水煮着,她很快就会叫自己“老公”了。

刚关掉飞行模式的手机就在外头书桌上“嗡嗡——”响个不停,郝浔安只好出厨房去查看。

温乔长舒一口气,被他逮着喊“浔安”,心里别扭。

这件外套是洗净的,有洗衣液的森木香,但没有郝浔安身上的气息。

那头的郝浔安,看到手机显示的来电者,挂掉。

通知列表还有十几条短信提醒和上百条微信信息。

对方还是不依不挠地打进来。

烦,全拉黑。

现在的郝家庄园里的场面应该很精彩,付总肯定是去扰他们清梦。

昨天跟他们吃完午饭,付总那老头一高兴,傍晚就把意向合同发了过来。

郝震霆看到合同,脸上的横肉随着大笑而抖动,卖了个便宜儿子就得到这么大块地,迟早也把付氏吞并。

昨晚郝浔安发的朋友圈,不光是在自己的交际圈官宣温乔是他的妻,更是拉起决裂的帷幕。

他今年佯装遇上技术瓶颈,压了实验成果和几项技术转化应用,跑了几个投资商,创晟军工一季度主营收同比增长放缓,负债率拉高。

郝震霆在多次会议上含沙射影骂他江郎才尽,吩咐其小儿子郝景榆接管创晟军工,郝浔安退位总裁一职。

郝震霆为了榨取他最后的价值,把他送上联姻交易,换来付氏城南那块地。

温乔端出煮好的米粉,喊了他一声“过来吃早餐”。

郝浔安把手机放下,撑着书桌边挪步过来,移好两张椅子,往两个杯子倒好水。

温乔拿出筷子汤勺分给他,坐下,一边吃米粉一边翻看她的书。

郝浔安凝着穿自己衣服的温乔,宽大的外套竟衬得她有几分娇小,难道这就是网上说的“男友衬衫”的效果?

好想从背后抱住她,不行,得忍住。

“今天下班之后,你有空吗?”郝浔安开口问。

温乔舀几口鲜美的汤,回复道:“打算去综合市场,冰箱没菜了。”

“那下班后陪我去趟医院,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去买菜,顺便去商场买几件玩具。”

“去医院?你不舒服吗?”

“不是,带你去医院见家长。”

“啊……”这是郝浔安第一次在温乔面前提到有关他家庭的话题。

在医院见家长?是他的爸妈生病了吗?

“那我下班去买个果篮,叔叔阿姨喜欢吃什么东西?我一起买。”

“我没有妈,有一个只有血缘的生父,医院躺着的是我生父的爸。”

郝浔安若无其事地吃米粉,还被咬开的牛肉丸烫到舌头,温乔抽给他一张纸巾。

信息量有点大,但温乔也很快品出其中的意味。

他的家庭,不爱他,他也不爱。

“那我们啥都不要买。”

“好。”郝浔安想到了什么,继续道:“下午可能会发生一些混乱的场面,无论什么,你都要站在我身后。”

他的家庭这么厉害?还会对他动粗?

想到郝浔安的右腿有些跛,平时走路都要拄着手杖、撑着桌子、扶着墙。

他应该很痛。

不能联想!停住!这是他的家事,这是他的私事!

不好问,不能问。问的话,他会难过。

温乔轻声说:“放心,我打人很痛的,有什么事你站我身后。”

郝浔安温和一笑,“好,必要时,我的手杖给你当武器。”

吃完早餐,温乔带上书和垃圾出门,郝浔安收拾碗筷。

-

下午3点多,郝浔安载着温乔前往医院。

按早上说的,两手空空。

医院躺着的正是郝老爷,前几个月病重后就一直躺在郝氏旗下的明德私立医院VIP1室。

门口的保镖见是郝浔安和一名未曾见面的女子前来探望,要求搜身安检。

郝浔安眼底尽是阴霾,不能不受。

郝氏子女,只有他会被要求安检才能进去。

这是最后一次。

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两名保镖便放人进入病房内。

温乔第一次见这么壕的病房,比他们住的婚房还要大。

有会客室、办公室、卧室、陪护室、厨房、卫生间。

如同一套200多平方米的商品房一般。

病房内,一名护士在给郝老爷换药,病床四周围满机器。

仪器越多,并非表示你有得救,而是真到头了。

护士换好药就退出房间,郝浔安和温乔坐在病床旁的沙发上。

两人未说话。

郝浔安一语不发地注视着未醒的郝老爷。

温乔一直在察看房间内的天花,看到有2个监控摄像,这才安心下来。

肚子咕噜咕噜,温乔向郝浔安问得卫生间方向,就快步奔去。

这时,郝老爷醒了过来。

他插着氧气管,看见旁边的郝浔安,陡然不悦,气息不稳,艰难问道:“你……你来干嘛?”

郝浔安借助手杖站起,缓步走向病床。

他俯下身,在郝老爷耳边喃喃低语。

“是你害得郝京墨死在了郝震霆手上。”

郝老爷双眼瞪大,当即突发心绞痛,旁边仪器响个不停。

“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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