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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正豪正心神不定,听了白德宾这莫名其妙的话,

就像有一柄大铁锤一下砸在他脑袋上,

他惊愕地看着白德宾,“白叔,您这话……是从何说起?”

白德宾表情复杂地冷冷一笑,

把一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又要倒酒。

叶正豪拦住他,“白叔,差不多了,喝多了伤身体。”

白德宾扒拉开他的手,自己倒了一杯,赤红着一双眼睛说道:“你以为我刚才说得醉话?我告诉你,我现在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叶正豪苦笑。

白德宾喝了口酒,似乎有些伤感地说:“小叶,你相信预感吗?”

叶正豪摇头,笑。

“你不信,我信,我最近几天总觉得我要出什么事,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水仙在这里无亲无故,肯定会被人欺负,她呀,跟了我这个老头子,实在是委屈她了。”

叶正豪扶起他,“白叔,你喝醉了,我送你进房休息一下。”

白德宾使劲推了他一下,“你给我坐下,听我说完。我……我不但把媳妇儿给你,我还要把我这家小诊所也一起给你,不过,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叶正豪身子重重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德宾这个家伙爱财如命,怎么会把他一生中最值钱的两样东西一起送给自己呢?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在诈自己?

可是,自己和胡水仙什么也没发生,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正豪说:“白叔,你真得醉了,你还是休息一下吧。”

白德宾激动地挥着手,“我没醉,我没醉,我告诉你,我可不是白给你的,等我死了,你和水仙一起过,生了第一个孩子一定要姓白,替我续续我们老白家的香火。”

叶正豪向胡水仙示意了一下,两人一左一右架起已经拦醉如泥的白德宾把他送回了他的房间。

打这以后,胡水仙似乎开始疏远了叶正豪。

她本来就是那种少言寡语的女人,以前还和叶正豪说些闲话,

自从那天起,她除了工作以外,几乎就没和叶正豪说过什么话,连目光也极少和叶正豪对视,总是躲避着他的视线。

这一天早上,叶正豪跟白德宾请了个假,骑着电动车回了趟家,把这两个月开的工资交给妈妈。

在家吃了顿午饭,又骑电动车回到了小诊所。

他本来想把这几天的脏衣服洗一洗,可是,他装脏衣服的塑料袋是空的。

小碗摇头摆尾地从外面进来。

“小碗”就是胡水仙救下来的那条拉布拉多狗,胡水仙不知为什么给它起了个“小碗”的名字。

小碗经常来叶正豪的房间叼东西。

叶正豪问它,“我那些脏衣服是你叼走了,叼到哪里去了?”

小碗看了看他,转头走了。

“喂,你别走。”

叶正豪跟在它后面高声问。

小碗走进了胡水仙的房间。

胡水仙的房间布置得简洁,雅致,散发着女人身体特有的那种幽然的香气。

胡水仙正在洗衣服,手上正在搓洗一件叶正豪的裤子,

旁边的水盆里还泡着另外叶正豪其它的脏衣服和胡水仙的几件内衣。

小碗摇头摆尾地冲叶正豪叫了几声,好像在说:“我没拿你的东西,你的东西在这里。”

叶正豪多少有些意外。

一个女人替一个不是自己老公的男人洗衣服,其意味多少有些暧昧。

叶正豪叫了一声,“仙儿姐。”

胡水仙看了他一眼,目光柔和地说:“刚才,我替你收拾房间,看见你这些衣服,我正好也要洗衣服,就拿来替你一起洗了。”

叶正豪的喉咙有些干,“仙儿姐,我帮帮你吧。”

“你一个大男人的,能帮我什么,老白去出诊了,你去诊所看看有没有患者来。”

“哦。”

叶正豪回到诊所,白德宾果然不在,也没什么患者。

叶正豪坐下来,心里七上八下的。

过了一会儿,小碗进来,冲他汪汪叫了两声,然后转头就走。

叶正豪知道小碗这是要他去干什么事。

他跟着小碗来到胡水仙的房间。

胡水仙有些不好意思地扬了扬湿漉漉的手,指了指水盆里里的几件衣服,“我手湿的,要出去晾衣服还得穿衣服,你能不能把这些衣服拿出去晾一晾。”

“哦,我知道了。”

叶正豪端起盆子来到外面的院子里晾衣服。

胡水仙的衣服散发着一种异样的香气。

叶正豪在晾的过程中,几次冲动地想闻一下。

小碗在旁边仰着头看着他,眼神里流露出一种特别暧昧的神色,就好像知道了叶正豪的鬼心思。

叶正豪让它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把衣服晾完了回到胡水仙的房间,看见胡水仙神色紧张地正在拉窗帘。

就在胡水仙还没有完全拉上的那一瞬间,叶正豪看见窗玻璃上有一张凶恶、丑陋的男人脸。

这个男人长着一对凶神恶煞的眼睛,精光闪闪,杀气腾腾,让人看了心里发毛。

因为胡水仙长得漂亮,气质洋气,所以,经常有些村里的闲汉、混混偷趴窗户。

可是这个男人不是秀岭村的人,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小碗对着那个男人拼命的吼叫着。

叶正豪冲出门去,指着那个男人大声吼道:“喂,你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男人骑着辆电动车,车上放着一些磨菜刀的工具。

男人急忙指了指那些工具,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是磨剪子,戗菜刀的,小哥儿,你们家有菜刀、剪子要磨吗?”

男人一口南方口味,表情非常古怪。

叶正豪不耐烦地挥挥手,“没有,没有,走走走!”

男人笑了一下,骑着电动车,走了。

叶正豪注意到,在这个男人的工具箱里有一把洛阳铲。

叶正豪回到胡水仙的房间,见她面色苍白,浑脸是汗地瘫坐在沙发上,两只手微微颤抖着。

叶正豪下意识地抓起她的一只手,轻声问:“仙儿姐,你没事吧?”

胡水仙的手,不管任何时候都是软软的,暖暖的,可是现在却是冰凉冰凉的,像一只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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