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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烟算命

主角:王榆晚顾承言 作者:佚名

状态:连载中 时间:2024-06-06 17: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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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那年,算命的说我刑克双亲,父母把我送到庄子上,十年不曾见一面,亦不管我死活。十四岁接回家,让我嫁人。嫡姐笑:「呆子嫁病秧子,天生一对。」父母说:「要不是这婚退不得,你嫡姐即将高嫁,就你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有事没事都别回来。」只有他,握着我的手,教我写下自己的名字。... 展开

「反了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她愤怒地伸手,想要抓住我的手,我推开她朝外面跑。

「抓住她,给我抓住她。」

我跑得飞快,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我并不怕把事情闹大,因为我本就没错。

克父克母是我想的吗?是我求着他们把我带到这人世间的吗?他们生我的时候,问过我的意见?问过我是否愿意让他们做我父母吗?

我不会背三字经又不是我的错。

在那小小的庄子上,我已经很乖巧了。

「王榆晚,你给我等着。」

王榆欣的尖叫声从她宽阔、华丽的院子里传出来。

难听极了。

什么大家闺秀,教养千金的**,也不过如此。

我一口气跑回桐苑,四月在门口焦急地来回走动,见到我时忙上前来,见我满脸泪水,她担忧道:「**……」

我看她一眼,委屈的眼泪越流越多。

「咱们先进去。」

四月扶我进小院,见我手肿着,小声问:「大**打的?她为何打你?」

「她让我背三字经,我不会……」

「……」

四月脸抽搐了几下,低咒出声。

「她自己怕嫁给顾三公子后守寡,又拿你出气。」

四月这么一说,我便懂王榆欣为什么要借题发挥。

我讨厌她。

四月想法子弄了点冰来给我敷手,只是越敷越肿。

「**……」

「现在已经不怎么痛了。」

我骗四月的,其实依旧痛得要死。

晚上还因为手痛睡不好,感觉浑身热烘烘地难受。

「四月,我想喝水。」

四月迷迷糊糊给我端来水,摸到我浑身滚烫,她惊呼:「**,您生病了。

「奴婢去找人请大夫。」

我根本留不住四月。

但是显然的,她也请不来大夫。

所以四月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

「**,对不起……」

「没关系的四月,一点点发热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四月拿来帕子,沾凉水覆盖在我额头上,一次次地换。

我睡得迷迷糊糊,好几次以为是奶娘,轻轻地喊出声:「奶娘。」

要是可以选择,我宁愿跟奶娘留在乡下。

她疼我,阿兄也宠我。

总比回到这王家来好上百倍、千倍。

可是我没得选择。

我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天亮了,出一身汗后,我好像又健健康康的样子。

除了手还肿着,泛瘀青。

我与四月说想喝粥,四月应下,所以今儿的早饭,多了白粥和一碟咸菜。

早饭后,丹画就来了。

她见我还没有换衣裳,梳妆打扮,脸色沉沉有些难看。

「二**,过来奴婢为您梳个漂亮的发髻吧。」

我没动,四月推推我。

「……」

我轻轻叹出声。

我知道,我如果犟着,兴许不会被罚,但是四月绝对会遭殃。

所以我起身过去坐下。

丹画梳的发髻一点不适合我这个年纪,本就稚气未退的脸,根本撑不起这发髻,也撑不起华丽的发钗。

她虚伪地夸了几句,就夸不下去了。

「二**,咱们走吧。」

我被带到前院,但没能进大厅,而是在小厢房等着,等到前院父亲或母亲派人来喊,我才能过去。

丹画好几次在门口张望。

四月不停给我整理衣裳、头发。

她很紧张,也很焦灼,好几次欲言又止。

我知晓她想说什么,无非衣裳不合身,发髻发饰不合适。

可我没得选不是吗。

从回来开始,父亲、兄长不曾见过我,母亲只见过一面,嫡姐见过两次,一次瞧不起我,一次故意羞辱打我。

我有时候忍不住想,我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话,让他们摆弄。

但我又能怎么办呢?

「二**,老爷夫人请您过去。」

我起身慢慢走着。

笑声越来越近,近到我耳膜都快被震破。

我出现在大厅外,里头的人皆朝我看来。

个个肆无忌惮地打量,然后与身边的人窃窃私语,对着我评头论足。

「三哥,快看……」

我顺着声音看去,一眼瞧见坐在轮辇上的三公子顾承言。

他亦看向我。

眼神……是温柔的,善意的,甚至有怜悯和不忍。

我脑子里乱糟糟一片空白。

然后听到母亲的声音:「这孩子,杵那里做什么,快过来见过长辈们。」

我木木地上前去行礼。

连人都没有喊。

我瞧见父母脸上的嫌弃一闪而过。

顾家好几个长辈,个个眉头微蹙。

只说不必多礼。

他们该是看不上我的。

「王二姑娘。」

是顾三公子的声音。

我朝他看过去。

他声音温厚道:「我能与你单独说几句话吗?」

我不知道。

我又没得选择。

母亲笑着开口:「丹画,你带顾贤侄和二**去亭子坐坐,如今花开得正好,赏花喝茶倒也不错。」

锦衣小郎君推着顾三公子,还时不时看向我。

小声跟他三哥嘀咕:「瞧着还很小的样子。

「三哥,你当真要娶她吗?」

顾三公子没说话。

到了亭子后,让所有人都离远些。

亭子里就我跟他。

他让我坐。

我便坐。

他不问话,我不会吱声。

「你这衣裳是新做的吗?」

我朝他点点头。

「昨日母亲让丹画送来的。」

他笑了。

笑起来很好看。

「你几岁了?」

「我三月满的十四,你呢?」

「及冠已有两年。」

那是几岁?

我绞尽脑汁都没想出来。

「二十有二。」

我哦了一声。

比我大八岁,与阿兄一般大。

「你早时候一直住乡下?」

我点点头。

「识字吗?」

我摇摇头。

我想到昨日被打肿的手心,小声问他:「你是不是识得很多字?」

「比寻常人多识得几个。」

「那你会背三字经吗?」

「会。」

「那你能背给我听一下吗?」

「为何?」

我坐直身子,一本正经道:「昨日嫡姐唤我过去,要我背三字经,可是我背不出来,她便用戒尺打肿了我的手。」

我把手伸出去给他看。

***嫩的手上,不论肿着还是青淤都过于明显。

「你背给我听听,我仔细记住,下次她再问我,我能背出来,她就不能再打我手心了。」

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我就是想让这顾三公子知道,我那嫡姐坏得很。

四月说他很好很好,既然很好很好,我嫡姐配不上他。

「你在乡下没有夫子教你读书认字吗?」

我摇摇头。

「乡下庄子上就我和奶娘,还有看守我的婆子,她们都不识字。」

我顿了顿,认真问道,「你是来与我相看的吗?你要娶我吗?

「可是我都还没有及笄……」

我还小。

奶娘说及笄之前,都还是孩子。

及笄后才是大姑娘,才能说亲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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