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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九章要我，还是要她？

等苏婉儿问及莺歌候，宋惜便冲暖月使了个眼色。

暖月立刻说道：“苏姑娘，莺歌近几日受了风寒，正在倾月阁养病呢，不能过来。”

“是吗？”苏婉儿故意拉长了语调，“怎么这么巧？”

“就是，怎么会这么巧？”

“这也太可疑了吧？”

......

苏婉儿这么一说，暖玉阁内顿时响起无数质疑声。

莺歌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

很难不让人起疑心！

听到质疑声，暖月红着小脸据理力争，“苏姑娘，莺歌感染风寒在前，老夫人生病在后，怎么就巧了？再说了，莺歌感染了风寒，要是再染给老夫人怎么办？”

宋惜也附和道：“暖月说的没错，老太太若再感染风寒，就是雪上加霜了。”

“雪上加霜？奴婢怎么觉着，王妃娘娘这是有意拦着不让莺歌出现？”王嬷嬷冷声道：“刚才大夫说过，老夫人是被人冲撞的。若王妃娘娘执意拦着，就是心里有鬼！”

噗通！

苏婉儿直接跪倒在了宋惜面前。

“王妃娘娘，那日姨姥姥得罪了你，婉儿替姨姥姥向你赔罪！只求你让莺歌过来，先救姨姥姥......”她红着眼圈儿哀求，声音悲戚，一副惹人怜爱的可怜模样。

苏婉儿表面是哀求宋惜，实际是借此机会告诉众人：宋惜拦着不让莺歌来，是因为她对老太太怀恨在心。

柳予安对老太太一向孝顺，苏婉儿不信他听这番话之后会无动于衷。

果然，她说完之后，柳予安蓦然沉下了脸。

只是，他却没有说话。

“来人，去把莺歌找来！”

王嬷嬷立刻趁机下令。

“是！”

几个丫鬟答应一声，匆匆去倾月阁找莺歌了。

柳予安冷着脸，吩咐王嬷嬷等人将老太太搀回了榻上，安顿老太太躺了下来。

“安儿，以后为娘的话，你还听不听了？”老太太一把攥住柳予安的手，哭哭啼啼道。

“母亲的话，我自然会听的。”

柳予安微不可见皱了皱眉，继而点头安抚。

老太太死死攥住柳予安的手，瞪着眼追问，“那娘问你，你是要为娘，还是要王妃？”

今天归省，老太太故意装病阻拦，为的就是想法设法为难宋惜，让宋惜知难而退，自动和离离开王府。

谁料，柳予安竟然背着她陪宋惜归省回宫了！

这分明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她如何能忍？

是以，老太太才闹出这么一出，逼着柳予安做出选择。

老太太此言一出，暖玉阁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无数目光都紧紧盯着柳予安，等待他的反应。

尤其是苏婉儿。

她没想到老太太一上来就问这么激烈的问题，顿时激动的一张原本苍白的小脸满是红晕，一双手紧张搅着手帕，目光殷切看着柳予安，迫不及待等待他的回答。

“母亲，你累了！”

柳予安眼眸微冷，却还是耐着性子安抚。

“不行！”老太太死死抓着柳予安的手，逼着他做选择，“今天你必须做个了断！若你是要为娘，那就休了王妃；若是要王妃，那为娘现在就自己躺棺材里等死！”

她这是以死相逼！

宋惜冷笑：老太太之所以大动干戈的折腾，还不是因为得知柳予安瞒着她陪自己归省回宫了！

若是之前，她肯定浑然不在意，任由老太太折腾。

可现在，她心中竟然隐隐生出一种期待：柳予安到底会怎么选择？

沓沓沓......

柳予安还没回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赶来，刚刚去倾月阁寻找莺歌的几个丫鬟回来了。

“莺歌不在倾月阁！”

“奴婢们把倾月阁找遍了，没找到莺歌姑娘。”

......

几个丫鬟把找寻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

王嬷嬷脸蓦然一沉，质问道：“王妃娘娘，你不是说莺歌感染了风寒在倾月阁养着吗，那莺歌呢？”

“是啊，王妃娘娘，莺歌呢？”苏婉儿一脸怯生生的表情，却紧跟着追问。

无数目光，齐齐落在了宋惜和暖月身上。

暖月圆圆小脸上闪过慌乱，却强撑着开口，“莺歌是个大活人，自然不会时时刻刻都待在倾月阁，或许正好去别的地方了呢！”

暖月脸上的慌乱，都落入了大家眼中。

苏婉儿自言自语道：“话说的是没错。可是，莺歌姑娘染着风寒，这又是深夜，她会去什么地方？”

她看起来是自言自语，却把所有人都引入了更深的怀疑中。

“就是！这大半夜的，莺歌能去哪儿？”

“奴婢看，王妃娘娘就是把莺歌藏起来了，肯定有鬼！”

......

苏婉儿话音刚落，几个嬷嬷立刻跟着嘟囔了起来。

“王爷......”就在这时，一个柔弱的小丫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躬身道：“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

柳予安身上寒意涔涔。

他身上冷意，让人遍体生寒。

小丫鬟快速扫了宋惜一眼，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开口道：“刚才奴婢跟着几个姐姐去倾月阁找莺歌姑娘，发现内阁后面有，有血......”

“什么！有血？阁内怎么会有血呢？”

“那会不会是莺歌的血？”

......

小丫鬟一开口，瞬间激起了一层巨浪。

很快，在场的丫鬟婆子都纷纷猜测莺歌是不是出事了，要不然倾月阁内怎么会有血？

“王爷，依婉儿看，王妃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只是，王妃身份尊贵，姨姥姥这边又情况紧急，还是彻查整个摄政王府，看看能不能把莺歌姑娘找到。”苏婉儿一副替宋惜着想的诚恳面容。

“对，奴婢也同意婉儿小姐说的，彻查整个王府找莺歌！”王嬷嬷立刻附和道。

柳予安回头看了宋惜一眼。

宋惜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眼睛黑白分明，神色笃定淡然。

“对老夫人的事，苏姑娘真是精心竭力，掏心掏肺。”转过头看向苏婉儿时，宋惜笑容疏冷，清眸却熠熠生辉，夺人神魄。

柳予安眼眸深沉，波澜微漾。

“王妃娘娘，婉儿也不过是想早点替王妃娘娘洗脱嫌疑，希望姨姥姥早点好而已，王妃娘娘不必嘲讽。”苏婉儿委屈道。

她涨红着小脸，一双水眸满是委屈的盈盈水光，却含而不掉，一副楚楚可怜、惹人怜爱的模样。

宋惜又笑了笑，并未说话。

目光骄矜，尊贵光华。

“查！”

柳予安从宋惜身上挪开目光，冷冷下令。

莫名的，他对宋惜有信心。

甚至，他隐隐感觉这件事宋惜绝对不会像现在表现出来的这么无措和被动。

至于宋惜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就等查了之后才知道。

“王爷有令，彻查王府！”

“王爷有令，彻查王府！”

......

命令一声接一声传了下去。

很快，整个王府变的灯火通明，无数侍卫整立，开始四处搜查王府，声势十分浩大。

苏婉儿时不时看看宋惜，泛红的水眸中隐隐闪着期待和阴鸷......

她开始好奇：如果查下去，宋惜还能笑出来吗？

很快，彻查就有了结果：

“报告王爷，整个王府都没有找到莺歌姑娘！”负责搜查的侍卫队队长很快前来报告。

众人目光再次投向宋惜和暖月，眼神带了探究：整个王府都没有莺歌的踪影，显然宋惜主仆两人在说谎。

“王妃娘娘，莺歌呢？”王嬷嬷脸色阴沉，步步紧逼，“王妃娘娘该不会是把莺歌藏起来了吧？若王妃娘娘心里没鬼，为什么会把莺歌藏起来？该不会是王妃娘娘暗地里对莺歌动了手吧？”

“没错，她心里就是有鬼！”

刚刚魔怔似狂的老太太恶狠狠开口，“安儿，若是找不到莺歌，今日必须得把这个毒妇给休了！”

“王爷！”

老太太话音刚落，侍卫队队长拱拳道：“王爷，虽然没有搜到莺歌姑娘的身影，但属下却搜到了个可疑的丫头，就躲在王妃娘娘的倾月阁后。来人，把人带上来！”

很快，两个侍卫就押着一个满脸惊恐的丫鬟来到了暖玉阁。

噗通。

进了暖玉阁后，那丫鬟噗通一下就跪下了，满脸惊恐开口，“是王妃，王妃把莺歌给杀了！”